而當我在寫這段文章時,整個華爾街幾乎嗅不到一絲的恐懼,反而到處充滿了歡樂的氣氛,沒有理由不這樣啊?有什麼能夠比在牛市中,股東因股票大漲賺取比公司本身獲利更多的報酬而感到更高興的事,只是我必須說,很不幸的是,股票的表現不可能永遠超過公司本身的獲利。
反倒是股票頻繁的交易成本與投資管理費用,將使得投資人所獲得的報酬無可避免地遠低於其所投資公司的本身獲利,以美國企業來說,假設其平均股東權益報酬率為12%,這表示其投資人平均所能獲得的報酬將低於此數,牛市或許可以暫時模糊數學算術,但卻不可能推翻它。
第二種投資選擇是長期債券,除非在特殊情況下,就像是我們在1984年年報曾提到的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所發行的公司債,(截至年底我們帳上擁有該公司債券的未攤銷成本為二億一千萬美元,市價則為三億一千萬美元),否則債券這種投資標的實在很難引起我們的興趣,我們對於長期債券沒有興趣的原因在於對於未來十幾年通貨膨脹可能再度肆虐的潛在恐懼,長期而言,匯率的走勢演變將取決於立法諸公的態度,這代表匯率的穩定將受到威脅,進而影響到長期債券投資人的利益。
此外我們持續將資金運用在套利活動之上,然而不像其他套利客,每年從事幾十個案子,我們只鎖定在少數幾個個案,我們限制自己只專注在幾個已經公佈消息的大案子,避開尚未明朗化的,雖然這樣會讓我們的獲利空間減小,但相對的只要運氣不要太差,我們預期落空的機率也會減少許多。
到年底為止,手上只有一個案子Lear-Siegler,另外還有一筆一億四千五百萬的應收款項,這是聯合利華用來買下龐氏積欠我們的款項,套利是除了政府債券以外,短期資金運用的替代品,但風險與報酬相對都比較高,到目前為止,這些套利投資的報酬確實比政府債券要來的好的多,不過即便如此,一次慘痛的經驗將使總成績豬羊變色。
另外雖然有些不情願,我們也將目光擺在中期的免稅債券之上,買下這類債券我們將承擔鉅額損失的風險,若可能的話我們在到期之前就會把它們賣掉,當然這樣的風險也提供我們相對的報酬,到目前為止未實現的獲利還是比短期債券要來的好的多,不過這種高報酬在扣除可能承擔損失的風險與額外的稅負,其實報酬好不了多少,更何況還有可能估計錯誤,不過即便我們真的發生損失,其程度還是比我們不斷在短期債券上打滾來的好。
不論如何,大家必須有個體認那就是以目前的市場狀況,我們在債券或股票的預期報酬都不會太高,目前我們可以做的,頂多是認賠處分一些債券,然後重新將資金投入到未來可能好一點的股票投資上,債券會發生損失的原因在於利率高漲,當然這同樣也會壓縮股票的價格。
大家要特別注意的是我們將把三項投資列為永久的投資組合,分別是資本城/ABC、GEICO與華盛頓郵報,即便這些股票目前的價格看起來有些高估,我們也不打算把它們賣掉,就像即使有人出再高的價格,我們也不打算賣喜斯糖果或水牛城報紙一樣。
這種態度現今看起來有點老套過時,現在當紅的基金經理人所謂的企業組合,大多是為了迎合華爾街的喜好,列出適合再造的對象,(奇怪的是企業再造的定義範圍卻只限於拋棄被鎖定的企業,但卻不包含其經理人與負責人本身,憎恨罪惡卻深愛犯罪者,這種理論在財富五百大企業流傳地跟救世軍一樣普遍。
基金經理人更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他們的行為在股票交易時間大聲叫囂讓不斷念經的苦行僧看起來顯得安靜許多,事實上機構投資人這個名詞聽起來,跟超級大蝦米、淑女泥巴摔角手、收費便宜的律師,同時並列自相矛盾的修飾名詞。
盡管這種對於購併案的熱衷橫掃整個美國金融界與企業界,但我們還是堅持這種至死不分離的政策,這是查理跟我唯一能夠感到自在的方式,事實證明這種方式長期下來讓我們有不錯的獲利,也讓我們的經理人與被投資公司專注於本業之上而免於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