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五種類型的交易,我們沒有特別的偏好,我們只是持續不斷地尋找最高的稅後報酬預計的數學期望值,且僅限於我們自認為了解熟悉的投資,我們無意讓與短期的帳面盈餘好看,我們的目標是讓長期的淨值極大化。
表上的投資組合與去年幾乎相同,只有一項投資的持股有變動,我們將可口可樂的持股數由去年的1,417萬股提高到今年的2,335萬股。
這次的可口可樂投資,提供了一個機會來證明你們的董事長快速反應投資機會,不管這些機會是如何的不明確或是被隱藏,我記得我是在1935年或1936年第一次喝到可口可樂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從1936年開始以25分錢半打從巴菲特兄弟雜貨店批貨後,在以每罐5分錢賣給鄰居街坊,作為我個人從事高毛利零售業的開端,我也深深觀察到這項產品給消費者特殊的吸引力及背後所代表龐大的商機。
在往後的52年內當可口可樂席捲全世界的同時,我也持續地注意到這種特質,然而在同一段期間,由於我個人過於小心謹慎以致於竟然連一股都沒有買,反而將大部分的個人資產投注在街車公司、紡織公司、煤炭公司與郵票公司之類的股票之上,(如果你認為這是我編造的笑話,我可以再告訴大家確實的公司名稱),終於到了1988年的夏天,我的大腦與眼睛完成了連線動作。
一時之間,我的觀感與眼界大開,在1970年代一度委靡不振之後,可口可樂在1981年新任總裁古崔塔的帶領下,煥然一新,古崔塔加上DonKeough(曾經是我在奧瑪哈的對街鄰居),經過思考並釐清公司的政策後,切實地加以執行,使得本來就已是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產品又平添新動力,尤其是來自海外的營收更呈現爆炸性的成長。
利用其行銷與財務方面的兩把利刃,古崔塔將可口可樂產品的成長與股東的利益極大化,通常一家消費性商品的CEO,基於個人過去的經驗與個性,會偏向公司的行銷或財務任何一邊,但是古崔塔卻能夠將兩者調和到極致的境界,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股東們前世修來的好福氣。
當然我們應該在古崔塔與Don開始接掌公司時,就早點買進該公司的股票,事實上,要是我有足夠的遠見,早在1936年我就應該說服我爺爺乾脆賣掉雜貨店,然後將錢全部用來買進可口可樂的股票,這次我終於學到了教訓,不過照這種情況看來,距離下一次我靈光一現的時間,可能要再等上個50年以上吧!
就像是我上次所提到的,相較於過去,我們這些被投資公司的股價已高於其實質價值,雖然目前以這種價位不會造成我們流鼻血,但難免會受到大盤波動的影響,當然股價下挫一點都不會造成我們的困擾,甚至反而對我們有利,但不可避免地可能會造成Berkshire年度淨值的減少,只要在未來的兩、三年間,我們的投資組合市值平均每年減少10%,就有可能會發生這種狀況。
我們持續受惠於這些被投資公司經理人,他們高品格、能力佳且設身處地為股東著想,我們能夠有這麼好的投資績效,可以說是完全仰賴這些經理人不凡的人格特質。
去年我曾向各位報告今年可能會減少在套利投資方面的活動,結果正是如此,套利投資是短期資金的替代去處,有時我們手頭上沒有太多的現金,就算是有我們也寧願選擇不參與套利,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最近這些企業活動實在是沒有太大的經濟意義,從事這類的套利交易就好像是在比誰比較笨,華爾街人士RayDeVoe所說天使迴避但傻瓜趨之若騖,我們三不五時會從事大型的套利交易,但只有當我們覺得勝算頗大時,才會考慮進場。
除了後面會提到的三項可轉換特別股投資之外,我們大幅減少在中長期的固定收益債券部位,尤其是長期部份,大概就只剩下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債券,去年我們處分了部份當初以相當低折價買進的低收益債券,處分價格與一般信用評等佳的債券差不多,是原始投資成本的一倍,外加每年15%到17%的免稅利息,至於高收益的債券則予以保留,有些即將在1991年或1992年到期,剩下的則會在1990年中期到期贖回。
同時我們也賣了不少中期的免稅債券,當初買下這些債券時就曾說過,只要時機成熟找到更好的投資標的,我們會很高興地把他們給處分掉,不管屆時的價格是高或是低於我們的投資成本,如今時機確實成熟了,所以我們便將大部分的債券出清,所得的報酬還算不錯,總結下來我們1989年從出售免稅債券所獲得的稅前收益大概在5,100萬左右。
我們將出售債券所得的收入連同期初帳上的現金與年中所賺取的盈餘,通通買進三種可轉換特別股,第一種是在7月我們投資6億美金在吉列刮鬍刀年利率8又3/4%十年強制贖回的可轉換特別股,轉換價格訂為50美元;之後我們又花了3.58億美金投資美國航空年利率9又1/4%十年強制贖回的可轉換特別股,轉換價格訂為60美元;最後我們在年底又以3億美金投資冠軍企業年利率9又1/4%十年強制贖回的可轉換特別股,轉換價格訂為38美元。
不像一般的可轉換特別股,這次我們所擁有的在限定時間內不得出售或轉換的,所以短期間我們要靠普通股反轉而獲利的機會不大,我並且已經加入吉列的董事會,至於美國航空或是Champion公司則沒有,(我很喜歡現有加入的董事會,但可是由於分身乏術可能無法再加入其他公司的董事會)。
吉列這家公司與我們喜愛的類型非常相近,查理跟我都熟悉這個產業的環境,因此我們相信可以對這家公司的未來做一個合理的預估,(若是沒有試過吉列新的感應式刮鬍刀,趕緊去買一個來試試!),但是我們就沒法子來預測投資銀行業、航空業或是造紙業的未來前景,(我們在1987年買下所羅門公司的可轉換債券),當然這並不表示他們的未來就是個負數,基本上我們是不可知論者,而不是無神論者。所以由於我們在這些產業上缺乏強而有力的論點支持我們,因此我們在這些產業上所採的投資方式就必須與那些顯而易見的好公司好產業有所不同。
不過在另一方面,有一點還是很重要,我們只跟我們喜歡、欣賞且信任的人打交道,像是所羅門的JohnGutfreund、吉列的ColmanMockler二世、美國航空的EdColodny與Champion企業的AndySigler都算是符合我們的標準。
同時他們對我們也相當的信任,堅持給我們無限制的轉換權利,這在一般美國大企業融資案裡頭並不多見,事實上他們相信我們是聰明的老闆,看的是未來而不是現在,就像我們相信他們是聰明的經理人一樣,不但會看未來同時也會顧及現在。
這種可轉換特別股的投資方式可以確保即便是我們的被投資公司面臨產業前景不佳的環境時,仍能確保我們可以得到穩定的收益,同時若被投資公司表現不錯時,我們又可以獲得比投資一般美國企業更好的報酬,我們相信吉列在Colman的領導之下,一定會有不錯的表現,另外John與Andy即使是面臨產業不佳的前景,應該也不會讓我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