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如同以往年度,由DonWurster領導的國家產物意外險公司所經營的汽車與一般責任保險以及RodEldred領導的Homestate營運,對於我們取得低廉的資金有相當的貢獻,事實上,在去年這兩家公司都有承保獲利,也就是說所產生的保險浮存金的資金成本都是低於零,當然我們也有一大筆的浮存金是來自於Ajit所開發出來的大型案件,展望1993年這方面所貢獻的保費收入還會增加。
查理跟我還是相當喜愛保險業,這也是我們預期未來十年盈餘的主要來源,這個產業規模夠大,在某些類別我們可以與全世界業者競爭,同時Berkshire在這方面也擁有特殊的競爭力,我們會繼續尋找在這行增加參與的機會,不管是間接透過GEICO、或是以取得中央州立保險公司的股權那樣直接參與。
股票投資
除了股票分割,我們1992年在這些主要投資的持股只有四項變動,我們小幅增加Guinness與WellsFargo的持股,另外將FreddieMac的持股增加一倍,至於通用動力則是全新增加的投資。
我們很喜歡買股票,不過賣股票又是另外一回事,就這點我們的步伐就像是一個旅行家發現自己身處於只有一個小旅館的小鎮上,房間裡沒有電視,面對慢慢無聊的長夜,突然間他很興奮地發現桌上有一本書名為「在本小鎮可以做的事」,只是當他翻開書後,裡面卻只有短短的一句話:「那就是你現在在做的這件事」。
我們很高興能買到通用動力,之前我並未特別留意這家公司,直到去年夏天該公司宣佈買回流通在外30%的股權,看到這樣難得的套利機會,我開始替Berkshire買進這家公司的股票,預期透過公司買回股份可以小賺一筆,在過去幾年中,我們曾經做了好幾次類似這樣的交易,讓短期投入的資金獲得相當豐厚的報酬。
之後我開始研究這家公司,以及BillAnders在擔任該公司CEO短短期間所做的事,沒想到讓我眼睛一亮,Bill有一套精心設計的策略,他相當專注於把這項策略付諸實行,而最後所得到的成果也相當不錯。
過不了多久,我就把短期套利的念頭拋開,決定Berkshire應該成為Bill的長期投資者,而受惠於買回股份的消息,成交量擴大,我們得以買進大量的部位,在短短一個月期間,我們一口氣買進通用動力14%的股份,這是在扣除該公司本身買回的股份之後的比例。
我們在股權投資的策略跟15年前1977年度報告的那套一樣,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在選擇股票投資所採用的評估方式與買下一整家企業的情況沒什麼兩樣,我們希望投資的對象(1)是我們所了解的(2)具有長期的遠景(3)由才德兼具的人所經營(4)非常吸引人的合理價格。但考量目前市場的情況與公司的資金規模,我們現在決定將"非常吸引人的價格"改成"吸引人的價格"。
或許你又會問,那麼到底應該如何決定價格夠不夠吸引人呢?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大部分的分析師通常都會選擇兩種看起來對立的方法,"價值法"與"成長法",事實上有許多投資專家會將這兩種方法交替運用,就像是輪流換穿衣物一樣。
我們覺得這種觀念似是而非(為此我個人必須承認,好幾年前我也是採用這種方法),基本上我們認為這兩種方法本為一體,在計算一家公司的價值時,成長當然是一件很重要的因素,這個變數將會使得所計算出來的價值從很小到極大,所造成的影響有可能是正面的,也有可能是負面的。
此外,我們也認為所謂的「價值投資」根本就是廢話,若是所投入的資金不是為了換取追求相對應的價值的話,那還算是投資嗎?明明知道所付出的成本已經高出其所應有的價值,而只是寄望在短期之內可以用更高的價格賣出根本就是投機的行為,(當然這種行為一點都不會違法,也不違反道德,只是就我們的觀點來說,只是在玩吹氣球遊戲而已)。
不管適不適當,「價值投資」這個名詞常常被人引用,一般而言,它代表投資人以較低的股價/淨值比或是本益比或是高的股利收益率買進投資標的,很不幸的是,就算是具備以上所有的特點,投資人還是很難確保所買到的投資標的確有此價值,從而確信他的投資是依照取得企業價值的原意在進行;相對地,以較高的股價/淨值比或是本益比或是低的股利收益率買進投資標的,也不一定就代表不是一項有「價值」的投資。
同樣的企業成長本身而言,也很難保證就一定代表價值,當然成長通常會對價值有正面的影響,有時是相當重要的一項前提,但這種影響卻不是絕對,例如投資人以往將大筆的資金投入到國內的航空業來支持獲利無望(或是悲慘)的成長,對於這些投資人來說,應該會希望萊特兄弟當初沒有駕著小鷹號成功起飛,航空產業越發達,這些投資人就越悲慘。
成長只有當企業將資金投入到可以增加更多報酬的活動上,投資人才有可能受惠,換句話說,只有當每投入的一塊錢可以在未來創造超過一塊錢的價值時,成長才有意義,至於那些需要資金但卻只能創造出低報酬的公司,成長對於投資人來說反而是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