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早餐麥片為例,它的資產報酬率是汽車保險業的一倍(這也是為什麼家樂氏與通用磨坊的股價淨值比是五倍,而保險業者的股價淨值比僅為一倍),麥片公司常常在調整產品售價,即便其生產成本沒什麼變,但消費者卻連一個屁都不吭一聲,但要是換做是保險業者,就算只是反映成本稍微調整一下價格,保戶馬上就會生氣地跳起來,所以若你識相,最好是選擇去賣高價的玉米片,而不是低價的汽車保險。
一般大眾對於保險業的敵視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去年秋天加州通過的一項103提案,雖然成本一再上漲,卻還威脅要將汽車保費價格大幅壓低,所幸法院後來檢視這項提案予以擱置,但這次投票所帶來的衝擊未曾稍減,保險業者在加州已很難再有營運獲利的空間,(感謝老天還好加州人沒有對巧克力糖果感到反感,若是103提案也如保險般適用於糖果的話,喜斯可能被迫以每磅5.76元而不是現在的每磅7.6元,果真如此,喜斯可能就要虧大錢了)
對Berkshire來說,這項法案的短期影響不大,因為即使在這法案之前,加州現行的費率結構也很難讓我找到有獲利的商機,然而這項壓低保費的做法卻會直接影響到我們持有44%股權的GEICO,約有10%2的保費收入係來自加州,更具威脅的是若其他州,不管是透過提案或是立法的方式,也跟進採取類似的行動,
若民眾堅持汽車保險費的價格一定要低於成本,則最後可能要由政府直接來負責,股東或可暫時支應保戶,但只有納稅人可以長久地給予支助,對大部分的產物意外險業者來說,社會化的汽車保險對於其股東不會有太大影響,因為由於這個產業是屬於大眾產品,保險業者所賺的投資報酬平平,所以若因此被政府強迫退出市場,也不會有太大的商譽損失,但GEICO就不一樣了,由於它的成本低,相對地可以獲得高報酬,所以可能會有很大的潛在商譽損失,而這當然會連帶影響到我們。
在1988年Berkshire的保費收入持續減少,到了1989年我們預期保費收入還會大幅下滑,一方面是因為消防人員退休基金即將於八月底到期,屆時依合約我們必須將未到期的保費退還,估計總共退回的金額8,500萬美元,這將使得我們第三季的數字看起來有點奇怪,當然這對於我們公司本身的獲利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Berkshire1988年的承保表現依舊相當不錯,我們的綜合比率(依照法定基礎扣除和解與財務再保)大約在104,損失準備提列在前幾年不佳後,連續兩年情況還算良好)
我們的保費收入規模預計在未來幾年內都會維持在相當低的水平,因為有利可圖的生意實在是少之又少,隨它去,在Berkshire我們不可能在知道明明會虧錢的情況下,還去硬接生意,光是接看起來有賺頭的生意,就讓我們的麻煩夠多了。
盡管(也或許正因為如此)我們的保單量少,可以預期的我們的獲利情況在未來幾年內也會比同業來的出色,相較於保單量我們有高比例的浮存金,通常這代表著獲利,在1989與1990這兩年內,我們的浮存金/保費收入比例至少會是同業水準的三倍以上,MikeGoldberg在AjitJain等人的協助下,加上國家產險的經營團隊使我們站在相當有利的位置。
有一點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會被保險事業拖垮,有可能會是一些重大的天然或是經濟上的意外,但我們也有可能會遇到像1985年一樣爆炸性的成長,因為當其他同業因長期殺價搶單,一夕之間損失突然爆發,才發現損失提列準備遠遠不足,在那種情況下,我們一定會穩固好我們的專業人員與資本並盡量避免犯下重大的錯誤。
有價證券投資
在為我們的保險事業選擇有價證券投資之時,我們主要有五種選擇(1)長期股票投資(2)長期固定收益債券(3)中期固定收益債券(4)短期約當現金(5)短期套利交易。
對於這五種類型的交易,我們沒有特別的偏好,我們只是持續不斷地尋找最高的稅後報酬預計的數學期望值,且僅限於我們認為了解熟悉的投資,我們無意讓與短期的帳面盈餘好看,我們的目標是讓長期的淨值極大化。
下表是我們超過一億美元以上的普通股投資,(不包含套利交易,這部份我們後面會再談),一部份的投資係屬於Berkshire關係企業所持有我們永久的持股-資本城/ABC、GEICO汽車保險與華盛頓郵報依舊不變,同樣不變的是我們對於這些管理階層無條件的敬仰,不管是資本城/ABC的Tom
Murphy與DanBurke、GEICO汽車保險的BillSnyder與LouSimpson,還有華盛頓郵報的KayGraham與DickSimmons,查理跟我對於他們所展現的才能與品格同感敬佩。
他們的表現,就我們最近距離的觀察,與許多公司的CEO截然不同,所幸我們能與後者保持適當的距離,因為有時這些CEO實在是不適任,但卻總是能夠坐穩其寶座,企業管理最諷刺的就是不適任的老闆要比不適任的部屬更容易保住其位置。
假設一位秘書在應徵時被要求一分鐘要能夠打80個字,但錄取之後被發現一分鐘只能打50個字,很快地她就可能會被炒魷魚,因為有一個相當客觀的標準在那裡,其表現如何很容易可以衡量的出來;同樣的,一個新進的業務,若是不能馬上創造足夠業績,可能立刻就要走路,為了維持紀律,很難允許有例外情形發生。
但是一個CEO表現不好,卻可以無限期的撐下去,一個原因就是根本沒有一套可以衡量其表現的標準存在,就算真的有,也是寫的很模糊,或是含混解釋過去,即便是錯誤與過失一再發生也是如此,有太多的公司是等老闆射箭出去後,再到牆上把準心描上去。
另外一個很重要但卻很少被提起老闆與員工之間的差別是老闆本身沒有一個直接可以衡量判斷其表現的上司,業務經理不可能讓一顆老鼠屎一直留在他那一鍋粥之內,他一定會很快地把它給挑出來,否則可能連他自己都會有問題,同樣的一個老闆要是請到一位無能的秘書,也會有相同的動作。
但CEO的上司也就是董事會卻很少檢視其績效,並為企業表現不佳負責,就算董事會選錯了人,而且這個錯誤還持續存在又怎樣?即使因為這樣使得公司被接收,通常交易也會確保被逐出的董事會成員有豐厚的利益(且通常公司越大,甜頭越多)
最後董事會與CEO之間的關係應該是要能夠意氣相投,在董事會議當中,對於CEO表現的批評就好像是在社交場合中打嗝一樣不自然,但卻沒有一位經理人會被禁止不准嚴格地審核打字員的績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