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債券的領域卻存在有文化落差,不必指望買家(借款人)以及仲介(承銷商)會提出合理性的懷疑,至於賣家(債權人)即便歷經經濟與合約變革,卻依舊渾然不覺。
最近這幾年來,我們的保險公司幾乎未增加一般長期債券方面的部位(Straightlong-termBond)(即不含轉換權或可提供額外獲利可能性的債券),即使有買進也是為了彌補先前到期或出售的部位,而在此之前,我們也從未投資那些長達三、四十年的債券,頂多是那些較短期且備有償債基金或是因市場缺乏效率而使得價格被低估的債券。
然而,雖然較之同業我們稍具警覺心,卻仍是不夠的。「雖然半夢半醒,比起熟睡要好得多,但卻不能保證你不會被熊吃掉。」若說買進四十年期的債券是個大錯,那麼投資十五年期的也好不到那裏去,很遺憾的是,我們屬於後者,更慘的是,我們未能適時地忍痛賣掉,而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的價值日益縮水。(當然,事後回想起來,會覺得真是笨得可以,而或許你會認為要是去年我就看透這點就好了)。。
當然基於保險營運所需,我們必須持有大量的債券或固定收益部位,但最近幾年我們在固定收益方面的投資多屬具轉換權的債券,也由於具有轉換權,使得這些債券實際發行的時間比其票面的到期日要短得多,因為在到期前,依合約規定我們可以要求轉換為股份。
這樣的規定使得我們實際的損失要比一些產險或意外險的同業來的輕了許多。另外由於對於股票投資的特別偏好,也讓我們在債券投資的部位相對偏低。盡管如此,在債券方面我們還是跌了一跤,而且比起那些從來不管問題發生的同業,我們犯得錯實在是不應該。
回顧我們在紡織業的經驗,我們早該知道逆流而上(買進備有償債基金或其他特種債券)的結果肯定是徒勞無功。
我們實在很懷疑,為什麼長期固定利率的債券還能在市場上存在,當我們確信美金的購買力幾乎每天都在變小,這些美元,也包含政府發行的任何貨幣,實在是很難作為長期的商業指標,同理長期的債券終將會淪為壁紙,而那些買進2010年或2020年才到期債券將會變成投資人史N械臓C手山芋,而我們同樣地也會對這些十五年期的債券,而且每年都必須為這個錯誤付出購買力下滑的代價。
在這其中,部份的可轉換債券(經由潛在的轉換權利),有著跟我們股票投資組合一樣的吸引力,我們預計可從中賺不少錢(而事實上,有些個案已開始獲利),同時亦期盼這部份的獲利能彌補我們在一般債券上的損失。
當然,我們對債券的看法也有可能保守了些,通膨降低的機率也不是沒有,畢竟通貨膨漲多是人為因素所造成的,也或許有一天人們真能有效地控制它,立法當局及有力團體應該也已注意到這個警訊,進而採取必要的措施。
此外,現今的利率已反應較高的預期通貨膨脹率,使得新發行的債券對投資者較有保障,這甚至將使我們可能錯過債券價格反彈而獲利的機會,然而就像我們不願意以一個固定的價格預先出售西元2010年或2020年一磅喜斯糖果或一呎Berkshire生產的布料一樣,我們也不願意以一個固定的價格預先出售我們未來四十年金錢的使用權,我們傾向莎士比亞筆下的Polonius的看法(稍微經過改編):「不要作一個短期的借錢者,也不要當長期的借款人」。
銀行業
這將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報告IllinoisNationalBank的狀況,而我們也很開心的向各位宣佈在GeneAbegg及PeteJeffrey優秀的領導下,這家銀行的獲利打破歷年來的記錄,去年的資產報酬率高達2.3%,約是同業平均的三倍,對於如此優異的表現,實在值得所有Berkshire的股東再度給予GeneAbegg熱烈的掌聲,感謝他們自1969年成為Berkshire一員以來所作的貢獻。
而如同各位所知,1969年通過的銀行控股公司法要求我們必須在1980年結束以前將這家銀行處份掉,事實上我們曾試圖以分割(spin-off)的方式處理,但聯邦準備局卻堅持若要如此,則Berkshire不能有任何一位董事或經理人在分割後的銀行擔任任何職務,即使依照我們這個個案,沒有任何一個人同時擁有兩家公司40%以上的股份也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探詢出售該公司80%-100%股權的可能性,但請相信,我們絕對會嚴格挑選買主,而且價格也不是惟一考量的重點,這家銀行與其經營階層待我們實在不薄,所以即使要賣,我們也要確定能以相同態度回報之。當然如果我們無法在秋天以前以合理的價格找到合適的買主,最後還是有可能以分割的方式解決。
同時大家必須明瞭,我們經由出售這家銀行所得的資金將來如果再轉投資,其為Berkshire創造盈餘的能力可能永遠無法與前者比擬。因此同等優質的產業實在是很難以如此低的本益比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