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希望美國能够提出一套立即解决贸易逆差的方案,虽然,这样将使得Berkshire帐上立即产生大量的外汇交易损失,但由于Berkshire大部份的资产还是摆在以美元为计价的资产之上,强势的美元以及低通膨的环境还是我们的最爱。
如果你想要持续追踪贸易与汇率問題,建议你看金融时报,这份伦敦地区发行的报纸长期引领國际金融讯息,同时还发行有美國版,它们在贸易方面的报导与社论都堪称一流。
当然照例我还是要老调重谈,总体经济是没有人搞得懂的玩意儿,我们在汇率上的判断不一定对,事实上,近来也有很多份子跟着凑热闹,一起高喊美元弱势的现象,反而让我们觉得怪怪的,果真如此,那我们可就糗大了,讽刺的是,要是我们按兵不动,将Berkshire的资金摆在美元资产之上,就算其价值大幅下滑,反而没有人会注意。
凯恩斯曾经提到他著名的通用理论,普世的智能告诉我们,寻常的失败可能比不寻常的成功更能搏取名声,或者讲得再通俗一点,旅鼠或许以愚蠢著称,但却没有任何单一一只旅鼠挨骂,若是为了面子,查理跟我在外汇上的作法,很可能让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但我们还是尽心尽力的经营Berkshire,这也是我们不独钟美元资产的根本原因。
其它事项
去年我告诉各位有一群田纳西州财经系的学生,在一宗Clayton房屋17亿美元的购并案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每年他们固定由AlAuxier教授带到奥玛哈,参观NFM及波仙珠宝,到Gorat’s吃牛排,同时与我在Kiewit总部来一场问答,这群访客,如同每年来参加股东年会的股东一样,都对本市及其市民留下深刻的印象。
之后其它大专院校的学生也开始陆续造访,这一学年将会有来自芝加哥、Dartmouth、Delaware、佛罗里达、印地安纳、爱荷华、马里兰、内布拉斯加、宾州、史丹佛、田纳西、德州、多伦多、犹它州等地的学生,人数从30到100人不等,大部份都是MBA的学生,我对于他们的素质印象深刻,他们对于商业与投资深感兴趣,但从所提的問題看得出他们不只是想赚钱而已,我总是很喜欢跟他们见面。
在会面中,我告诉新来的访客有关田纳西州学生以及Clayton房屋的故事,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要像有位农夫巡鸡舍,却只看到一颗鸡蛋时说到「其它母鸡们可要努力一点啊!」,目前我们这些新同学还没有为我们带来新案子,不过我应该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他们的任务了。
大家要知道,一项会让我们今天的财务报表难看的会计原则,明天肯定会给我们回报,Berkshire以现金向原本有意将保单贴现的个人及企业购买人寿保单,身为这些保单的新持有人,我们支付后续到期的保费,等到原保单持有人过世后,我们则向保险公司领取保险理赔金。
在买进保单之时,其原持有人的身体状况一般都不错,且我们买进的价格通常远高于保单既有价值CSV,有时原持有人甚至已用CSV抵押来支付保费,在这種情况下,剩余的保单价值并不高,所以卖给我们的价格可能是他们自行向保险公司贴现的好几倍。
依照会计原则,我们在买进保单的同时,必须马上就买进价格与贴现价值的差异,认列一笔已实现的资本损失,同时以后每年还必须就当年度支付保费与贴现价值的差异提列支出,当然我们很清楚这仅仅是帐面上的损失,因为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做。
2004年,我们光是在这方面认列的损失就有2.07亿美元,列为其它资本利得的减项,当然日后等我们拿到理赔金时,也必须就实际收取金额与保单贴现价值的差异认列资本利得。
.有两项泡沫化后政府提出的两项方案对Berkshire特别受用,而我很后悔没有早一点就付诸实施,第一项是推动总裁不得列席的董事会,我总计担任十九家公司的董事,而通常的情况下,这个提案往往故意让事情复杂化而束诸高阁,在某些总裁非撤换不可的情况下,将有助于加速相关程序的进行,这方案没有任何坏处,同时还可带来正面的助益。
第二项改革是有关检举专线,也就是公司所有员工都能够有管道向我本人及董事会的积核委员会提供讯息,而不怕遭到申斥的管道,Berkshire极端的分权化,突显这项制度的重要性,在庞大如Berkshire的帝國,员工人数已达18万人,总部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在我们收到的申诉中,大部份是「坐在我隔壁的人有口臭」之类的抱怨,但偶尔我也会收到本来不会被揭穿的子公司重大弊病,这些問題通常不容易经由正常的稽核管道发现,而是关于个人行为与企业常态,我想当初若是早一点实施,Berkshire将可以更加美好。
查理跟我一向推崇股东以老板的想法做法自居,有时这需要他们主动一点,特别是大型机构投资人更应该身先士卒,可惜到目前为止,他们的举措仍乏善可陈,通常他们过于重视细节,却忘了最重要的三个关键問題,首先,公司总裁是否适任?其次,他的报酬是否合理?最后,其所提出的购并案,是否有损于原有股东权益?
关于这些問題,总裁的利益与股东并非完全一致,而董事们有时可能缺乏智能或勇气来反驳总裁的决定,也因此大股东对于这三个关键,同时大声说出自己的看法,就显得相当重要。
结果有很多人只是把这当做例行公事,去年我仅能依此标准被动地接受大家的公评,其中有些大型机构投资人认定我担任可口可乐的董事缺乏独立性,其中有一个团体要求我退出该公司的董事会,另外一个好一点,只想把我赶出稽核委员会。
我头一个反应是,我或许该偷偷地捐款给第二个团体,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待在稽核委员会,通常董事通常会被分配到各个委员会,但由于没有任何一位总裁希望我待在薪资委员会,所以一般我都会被排到稽核委员会,结果证明,这些团体的努力功败垂成,我还是被分到稽核的任务,虽然我曾极力要求重新投票。
有些团体因为Berkshire子公司McLane及乳品皇后与可口可乐有生意上的往来,而质疑我的独立性,(难道为此我们就应该弃可口可乐而选择百事可乐吗?),根据韦氏大辞典关于「独立」的定义,指的是「不受他人所控制」,我实在搞不懂,怎么会有人认为我会为了其间的蝇头小利,而牺牲个人在可口可乐高达80亿的股东权益,再退一步想,就算是小学生也应该知道,我的心到底是站在公司股东或经营阶层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