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投机者只购买他认为能赚三倍或四倍的证券,也有可能是十倍(我有许多这样的经历)。
如果没有蠢人,股市会怎样?如果有一台超级电脑什么都知道,股市又会怎样?我对这两个問題回答是:“那就不是股市了”。
人们因巧合做出最幸运的蠢事。
人们不应该用眼睛关注事态发展,而是用头脑。
对一个真正的投机者来说,重要的不仅仅是赢钱的快感,他要证明他有理。投机者的工作与记者相近,都是透过分析事件而得出最终结论:记者的结论是评论,投机者的结论则是行动。当然。记者分析错了还可以继续当记者,投机者一旦犯了错,就必须立刻改行。
投机者,能够最精确地判断行情是否过高或过低。官员、工程师、技术人员、经济学家或企业管理人,甚至集团公司的领导人物,是最没有能力诊断股市行情的一群人。
一位伟大的思想家曾经说过:“当人们忘记一切时,剩下的便是文化。”股市的道理也如出一辙。如果你能够抛弃所有经济学家死死盯住的预算、汇率、统计数字和其他废物:简单地说,抛弃所有储存在电脑中和布满灰尘的图书馆里的资料,剩下的才是股市的知识。
很久以前,大学里一位求知欲极强的学生曾经问我:“您希望儿子也做投机者吗?”我的回答是:“如果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将成为音乐家;但若有第二个儿子,我将培养他成为画家,第三个儿子培养成作家或记者,而第四个儿子一定要做投机者。因为总要有一个人养活他三个穷哥哥。”
有三種不同的方法可以输掉财产——最快的方法是赌输盘;最惬意的方法是和女人在一起;最笨的方法是买股票。
成功的投机者必须是敏锐的政治分析家,又是训练有素的大众心理学家,因为他同时有两个谜要解:政治事件和公众的反应。
股市的老格言说:“在枪炮声中买进,在悠扬的小提琴乐曲中卖出。”这些话在今天已经过时了,因为股市中人人皆知的道理便已算不上知识。凡事都要靠投资人自己去衡量。
我自己在孩提时,就已深切体验到,不能跟着当天的新闻做投机买卖。
知道得太多最后会有害处。这与办案相似:虽然证人曾在现场,但他不具备必要的实际知识;专家具备这一领域的科学知识,但他在案发时不在现场又有什么用?
外汇市场的所有变化,纯然是人们心理的反应,也就是一窝蜂的现象。只要有人在外汇交易所喊一声“着火啦!”保证所有人都会拔腿往外冲,甚至造成伤亡,但实际上连根火柴都没点着。
我要给外汇商和投机者一个忠告,不要跟着这类消息跑,因为真正的内线消息你们是得不到的,应该深刻地思考货币背后代表的含意,把法國哲学家笛卡尔的名言铭记在心:“我思故我在。”但我想修正一下:“我思故我投机。”
通货膨胀是一大弊端,但与通货紧缩相比,通货膨胀却只是较小的弊端,通货紧缩最后必然导致社会资本主义。
商人对通货膨胀的恐慌症和社会大众歇斯底里的反应,同样糟糕和危险。每次通货膨胀期间,民众的慌乱气氛总是使我想起蜂窝被捅时蜂群的表现。蜜蜂是勤俭的象征,一旦储存节省下来的一切所筑成的蜂巢被摧毁时,自然会疯狂地嗡嗡飞撞,不仅蛰伤他人,也为自己的死亡做好了准备。
我曾经为通货膨胀下过定义:“它是一场舒适的温水浴,但如果不断加热,浴盆最后就会爆炸。”在下一次爆炸中,首先受伤的当然是坐在浴盆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