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中期时,这些基金还相当怪异,基金公司数量相当少,控制的资产估计不到20亿美元。25年后,避险基金已经多到几千支,规模据说已达到2000亿到3000亿美元。读者无意间都可以在财经版上,看出最著名的避险基金和经理人。
索罗斯多年来已经熟悉避险基金的观念。他在威特海姆公司工作时,曾经跟琼斯的公司打过交道,发现管理避险基金的自主性对他非常有吸引力。索罗斯说:“其中没有任何限制,你可以放空,可以做多,可以用融资,可以尽情自由发挥。”
除了自主性之外,双鹰基金和第一老鹰基金都是在海外注册的基金,只限于在美國拥有免税地位的外國人投资。
双鹰基金迅速壮大,索罗斯的精力和信心也急速提高。在这段期间里,他开始把过去的哲思和金融市场的策略性概念结合。他说:“这时我开始运用自己的盛衰反射理论,我的哲学有了实际用处。”
古典经济学家和市场参与者长期坚持说,市场总是正确的,但索罗斯认为根本不是这样,市场始终只是不完美地反映经济活动。索罗斯也根据过去的一个观念,断定自己以前探索人类经验时所指出的动力,也会表现在股价上,就像他后来在《金融炼金术》(TheAlchemyofFinance)一书中所解释的一样,“股价并非只是被动地反映,而是决定股价与公司前途过程中的主动因素。”
总而言之,这些从索罗斯过去思想中引用的因素,形成了他对盛衰循环反射性分析的基础。索罗斯写出一些名言,例如:“市场总是偏向一边或另一边”和“市场可以影响市场所预期的世界”。他从其中分析出三个环环相扣的变量。
第一个是基本趋势。基本趋势就是影响或造成股价变动的趋势,这種变动可能被投资人看出来,也可能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运作。第二个因素是主要偏差,主要偏差表现在股价的涨跌上。第三个因素是股价本身。索罗斯指出,股价由另外两个因素决定,但是同时也会影响基本趋势与主要偏差。
三个因素处在彼此动态摩擦的状况下,互动时会不断地改变价值。在某些情况下,彼此可以互相增强,先向一个方向强力波动,然后再向另一个方向波动,这就是他所说的盛衰形态。能够快速辨认出这種形态的人,就会有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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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罗斯的思想越来越复杂,而且具有原创性
这个理论并非总是很容易了解,有时候,这个理论似乎简单而明白,就像泡沫最后会破裂的说法一样,平凡无奇;有时候却又难以理解,互相矛盾。
索罗斯在《金融炼金术》这本书中,承认很多投资人长久以来就了解盛衰循环。但是从几乎可以自我证明的观察中,索罗斯的思想越来越复杂,而且具有原创性。就像他指出,很多高明的投资人受到既有的错误观念误导,认为股价只是反映若干基本现实,本身不是主动的因素;股价是历史程序中的反应和刺激,投资人忽略这一点,会错失有价值的信号,反应远比他慢,这就是他掌握优势的地方。
他在60年代的集团企业热潮中,第一次大规模把理论有系统地运用在实务上,让他能够在热潮上升和消退时都赚钱。后来他解释说,兴盛时期开始后,很多公司知道如何透过并购创造每股盈余增长。他断定这種基本趋势已经开始,因为很多高科技國防承包商知道,他们靠冷战时期國防预算大增而刺激的惊人增长率,不可能永遠维持下去,于是就靠着并购其他公司,作为避险手段。
这種方式的扩张促成了高增长和盈余增长,出乎大家预料,于是更多公司跟进,采用这種手段。市场反应热烈,让推动并购的公司股价上涨,每股盈余也到了失衡的地步,这样就变成了流行偏见。流行偏见受基本趋势强化,这两種因素又刺激集团企业股价上涨,进一步推升了偏见和趋势。
大厂商并购比较差的公司,导致每股盈余增长时,大家就学习这種行为,导致若干差劲的公司也追求并购。新会计技巧的发展以及基金经理人推波助澜,使这種流行偏见进一步加强。
对索罗斯来说,这些都不足为奇,他写道:“世界照着我描写的程序发展,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種热潮的基础是错误的观念。为了维持动力,并购规模越来越大,到达极限后就会结束。最后,这種程序会逆转,每股盈余主导股价的力量逐渐消失,集团企业的繁荣就走向衰退之途。”
在很多年后解释这个事实并不困难,在财务上也不会获利,但是索罗斯当时就看出这一点。他评估相关股票的走势图时,看出线型多么类似他自己的基本模式。他很早就看出当时的发展和未来的走势,因此利用机会在并购热潮发展到高峰时,放空已经到达顶点的股票,获得丰硕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