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坐下,急什么?”同学试着缓和气氛。“瞧你丫那点起子!”起子就是发面粉用的,起子少,发不起面,成不了事。“既然以后的机会你不要了,”我放下酒瓶,抹了把嘴,平静地对丫说,“我带来了。”我从手包中取出五摞百元现钞,往桌子上码,一摞一摞从桌面上推过去。我脑子里响起车轮子碾地的吱......的声音。拿起酒瓶又喝起来。
丫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我的动作。“点点,”我说。你丫完了,吸吧,六年七年的事。如果钱还在,机会就在,你丫全给烧了。我还在,机会就在,机会在,我还能活。你在麻将桌上一定见过手气好胡大牌的主,那嘴角想合都合不拢的笑模样。丫这时候露出的就是这種赌桌上的笑。是突然的,就象憋的大屁放完了的那種舒服的笑。
“开瓶儿酒,”丫对我同学说。“我敬你!”丫指着我说,把两把菜刀拢一块儿,推在桌角。“嗨,哥们,咱什么都别说,今后,诶,你,碰上任何事,找我。”丫脸上还真的有了点血色。“找我,找我。不找我,不够意思!”
我靠!见识了吧,什么叫真流氓假仗义。我底儿不潮,我的底丫不知道!事情已经过去。我没有与任何无关的人讲过这件事儿。家里人不知道。父亲每天早上在阳台上活动活动。一天晚上我回家,父亲说“你有进步了。”我很茫然地望着他。“你出门不打车了,知道坐地铁了,你得学会生活,懂得什么是责任。”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父亲说,我送你一句话,三穷三富不到老啊。
父亲是知名的学者型官员,聪明得很。我虽然没把自己的处境与家里说,但老人总能觉察出点什么。当初辞去公职,就是听父亲的一句话。“在这里干么呀,”他也曾对手下的硕士、博士说。“人要靠自己,创业,闯荡,成就点事。”
我的任何事情,父亲没有帮过任何忙。老人去世前,我在跟前守了三个月。现在我的桌子上还摆着父亲留给我的绝笔,我把它装进了像框。宣纸,毛笔字:“小胜勿骄,居安思危,胆略沉毅,大气必成。”在父亲留给孙子的遗言里,我第一次读到了父亲求学时的故事。那时家境已衰。一天,父亲去上学,天下大雨,父亲唯一的一双步鞋已经穿漏了洞,奶奶给他穿上大伯的一双旧皮鞋,很大,穿在脚上咣里咣当,到了学校,被同学取笑,在黑板上画了一双特大的破皮鞋。
后来,父亲参加了地下组织,参加了革命。父亲的大青马我骑过,还有一只卡宾枪,一把二十响盒子炮,挂着红穗,小时侯也拿起来摆弄过,瞄瞄准儿什么的。老人家高中毕业,完全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学者。留下的财产少得可怜,给孙子留下点出國讲学挣的一点点钱,上大学用。各地迎来送往给的东西,全部上缴,一瓶酒都没留过!母亲则是操持好家务,给國家上好班,没有更多更高的理想。困难时期要照管几家人,现在还给几个穷学生付学费。
在这種有些严厉的亲情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真真感到自慰的是,在90年代初就开始管理数千万资金的环境里,没有丧失做人的基本原则,虽然小错误不断。这些不足以表达亲情的内涵。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刻,总是朋友帮助渡过难关。我理解,这不是钱财的帮助,是真诚的那颗心,是诚挚无私,是真心,是宽容,是理解,是人格的魅力带来的互相的帮助。在我们穷的时候,没把钱当回事,在我们有钱的时候也没把钱当回事。我想,这个毛病还是不改的好,哪怕再受穷。
人生,三情,亲情、友情、爱情,缺一不可,是事业成功的根基啊。人生,三穷三富不到老。那是1998年,我的生活已经翻开新的一页,就是玩命学习,玩命干事,玩命提高自己。一天,我的红马甲给我来了个电话,说通过几道弯儿才找到我,只为了问候问候,说,挺怀念那个时期,想我这个哥哥。
那天中午我没吃饭,写点东西,后来发表在期货日报,稿费,没取,留做永久的记念。
那是1998年,我的生活已经翻开新的一页,就是玩命学习,玩命干事,玩命提高自己。一天,我的红马甲给我来了个电话,说通过几道弯儿才找到我,只为了问候问候,说,挺怀念那个时期,想我这个哥哥。
那天中午我没吃饭,写点东西,后来发表在期货日报,稿费,没取,留做永久的记念。虎年最后的摇滚:今天我心情有点好
期市/生死搏斗/钱囊/忽满忽空/人情/若有若无
寒风天冰雪地/踽踽独行客/往常我心情不太好
人生/进退难卜/脚步/忽浅忽深/豪情/有来有去
寒风天冰雪地/踽踽独行客/往常我心情不太好
今天我心情有点好/不为天气/不为钱囊/不为世故/为只为朋友一声问候
今天我心情有点好/不为天气/不为钱囊/不为世故/为只为朋友一声问候
今天我心情有点好/今天我心情有点好/有点好
今天我心情有点好/今天我心情有点好/有点好(全文完)
!!!《曾经活在剃刀边缘增补》!!!
事情已经过去。我没有与任何无关的人讲过这件事儿。家里人不知道。父亲每天早上在阳台上活动活动。一天晚上我回家,父亲说“你有进步了。”我很茫然地望着他。“你出门不打车了,知道坐地铁了,你得学会生活,懂得什么是责任。”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父亲说,我送你一句话,三穷三富不到老啊。
父亲是知名的学者型官员,聪明得很。我虽然没把自己的处境与家里说,但老人总能觉察出点什么。当初辞去公职,就是听父亲的一句话。“在这里干么呀,”他也曾对手下的硕士、博士说。“人要靠自己,创业,闯荡,成就点事。”
我的任何事情,父亲没有帮过任何忙。老人去世前,我在跟前守了三个月。现在我的桌子上还摆着父亲留给我的绝笔,我把它装进了像框。宣纸,毛笔字:“小胜勿骄,居安思危,胆略沉毅,大气必成。”
在父亲留给孙子的遗言里,我第一次读到了父亲求学时的故事。那时家境已衰。一天,父亲去上学,天下大雨,父亲唯一的一双步鞋已经穿漏了洞,奶奶给他穿上大伯的一双旧皮鞋,很大,穿在脚上咣里咣当,到了学校,被同学取笑,在黑板上画了一双特大的破皮鞋。